東柏林 vs 南深圳 vs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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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民主派制衡之下,立法會很高速便三讀通過了《入境條例》的修訂案,讓入境處處長可以在沒有法庭命令之下隨意限制指定人士出入境香港。這一修訂,使不少人擔心香港人將喪失《基本法》所賦予的出入境自由,只能被困在香港這座大監獄,更有不少人直指,香港已淪為冷戰時期的東柏林一般嚴格限制民眾出入境。隨着香港愈來愈像新加坡般專制,甚至開始出現一國一制的跡象,不少人也形容香港是南深圳。

其實,要是說香港已變成東柏林般的大監獄,未免過於言重,畢竟,香港在中共的定位是朝向世界的窗口,仍需要保持人員往來資金流通,才能使香港保有金融中心的地位,故不會把當年東柏林嚴控出入境的措施套用到香港。中共現在對香港施行的,是人口換血政策,把聽從中共命令的大陸順民,借單程證配額、優才計劃等手段移至香港,取代地道的香港人,暗行留地不留人的計策。對中共來說,對中共不滿的人最好盡快移出香港,不再回來,以騰出空位及社福教育資源服務那些「新香港人」。故此,有些人擔憂香港會如同東柏林般禁止香港人離開,實屬過份憂慮,要擔心的,應是不再允許旅居外國的港人輕易回港實行公民權利,以及一些中共眼中的政敵難以離境。

比起單純把香港變成南深圳,中共暫時更想香港變成另一個新加坡,政治上威權的同時保留一定的經濟自由,以為中共謀求更大利益。「新.新加坡」為中共帶來的利益,是上海深圳等大城市無法替代,之所以中共一直強調香港仍是行「一國兩制」,表面上仍行普通法制度,讓大灣區各城向香港學習,也是想外資繼續經香港投資中國。中共派駐香港的官員,除了有國安公署的鷹派官員與外交部駐港特派員公署的戰狼外,亦讓經濟學背景的人士執掌中聯辦。雖說,他之所以會來港任職,主要是因為他是習近平親信及擅長處理危機,但作為技術官僚出身的他同時具中式務實作風,不如上一任的王志民只懂意識形態理論而缺乏實幹,能致力使香港按中共的經濟發展政策發展。被視為中共所安插的紫荊黨,不少人亦是實幹型的海歸精英,代表中國的經濟利益。長駐香港的李小加,更是少有地公開他對香港傳統法治制度與經濟自由的重視,雖然他已下野,但要是中共想致力把香港發展成另一個新加坡,便有相當大機會重用李小加。當然,在新冷戰之下,西方國家對香港已不再信任,寧願把資金撤到真正的新加坡,也不願再於「新.新加坡」承受風險。香港現刻官員的能力,以及政府對法治的尊重,也與新加坡難以相比,使外資更決心走資新加坡。

要是新冷戰格局固定下來,中共見香港未能變成另一個新加坡,真的喪失了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便有機會真的會把心一橫,使香港變成南深圳。當然,現時的深圳也與過往不同,在技術官僚主導下實行重商主義,部分官員的開明程度與能力,甚至勝於香港某些只懂擦鞋的官員。變成南深圳的香港,也不會如當年的東柏林嚴格限制出入境,畢竟仍需要人員往來貿易,在肺炎未爆發前的深圳也是數一數二的外向城市,不少人自由進出深圳做生意。只是,南深圳畢竟是在一國一制下,自由度自然遠不及現今的香港,經濟在必要時亦要屈服在國家安全之下,異見難容,要是被中共視為異見人士對政府不滿,就難保一些香港人視之必然的人權,出入境自由也難言。但只要保持低調,裝作乖乖聽話,不被中共盯上,便可擁有有限的自由。

不過,無論何種情景,對香港來說也是嚴重倒退,香港人生而擁有的人權自由民主法治,正被中共及港共剝奪。此刻是限制參選權及出入境權,他朝可能是限制網絡及實制言論。此刻我們可能仍安全,他朝可能會被盯上用作殺雞儆猴。要是再無人發聲,香港便真的變成大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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