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奢望重聚,只望你們心安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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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時間快比英國快六小時,昨日一覺醒來,已看到梁凱晴就六四案被還押的新聞,並看到之鋒散庭時稱:

「我哋改變唔到世界,但可以唔畀世界改變自己!」

隨後傳媒翻找我們在民主派初選時的聯合宣傳照片,指八人全數入獄或流亡。

朱凱廸、何桂藍、袁嘉蔚、岑敖暉、黃之鋒、梁凱晴;羅冠聰、張崑陽。

離別過後,總想著重聚。正如流亡、散群族群,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那個熟悉的香港,費盡心力,鋪建回到「應許之地」的道路。

二零二零年六月時與他們相聚,一別過後,未知重聚何期。朱凱廸的傻勁、何桂藍的專注、袁嘉蔚的堅忍、岑敖暉的義憤、黃之鋒的衝勁、梁凱晴的仗義、張崑陽的深思,這些特質象徵著人間不同美好,也代表著年輕蓬勃一代對世界的想像和投入。

能夠遇到一群相知相識、志向相同的同伴,真的很困難,同時很幸運。政治之難,在於交心。在波桅雲詭、危機四伏的政運社運圈中,能夠遇到一路互相扶持,放心將後背交託之人,確非易事。離別最大的遺憾,是斷裂如此珍貴的連繫,然後為了保護雙方,各人而甘願在平衝線上前行,互不干涉。

這十個月內,走累了,會渴望有曾經的攙扶,在迷茫時把酒的唏噓。

如今,我還在想何時將會重聚。其實,我早就應該放下這個念想 — 這是逼人入死胡同,永無解答的天問。但它的答案,又是如此吸引,在每次看見令人痛苦的消息時,不禁令人想像圍在一圈打鬧的日子。

很多感受只能放在心中;同樣地,作為曾經的伙伴,很多事情,都在心中。

眼見之鋒在庭上說出這段話,我也想援引梁凱晴陷獄前的一句話:

「我係死剩種,但一日未死,都總有花開嘅希望。」

不奢望能夠很快迎來重聚的日子,只希望你們都心安、平安,渡過艱苦的試練,來到花開的彼岸。
 

(原文刊作者facebook,標題為編輯所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