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留、撤或守、匿隱或漂流,都是大時代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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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至今,「逆權抗爭運動」經已進入一個令人傷感、悲痛,以至十分窒息的「政治清算」階段。過去一段日子警暴撒網濫捕的魚獲,如今逐一被檢放在法院的砧板上,或切或剁或碾只不過是為了配合司法程序的烹調伎倆,正是內地慣用政治手段的「秋後算賬」翻版樣式。無可否認,所謂「止暴制亂」的謀算已達到肅殺的震懾效果,街頭抗爭活動趨向沉寂,當權者應該滿臉獰笑、沾沾自喜的搖晃著手上那把《港區國安法》的「萬能 key」了!

對於抗爭者來說,不管屬於甚麼年代的兄弟手足,面對惡劣凶險的局面,離去抑或留下來的決定、撤退下火線或者堅守著陣地的選擇,以至小隱於野大隱於市還是流亡飄零海外的意向,都是逼切的思量和嚴苛的考驗。如何跨越、怎樣迴避,以至嘗試衝破這個政治現實的險峻關口,一直在折磨著不少抗爭者。筆者以為,這樣那樣的選擇完全取決於個人的意志,無論經過感性的昇華還是理性的沉澱,都是極不容易、幾經掙扎的苦果。為此,筆者只能予以尊重、認同和肯定,並且在禱告中送上祝福。

香港的「逆權抗爭運動」無論將來如何繼續發展,抗爭者的足跡早已像灼熱鑄模般烙印在歷史上,不僅在香港本土的冊籍,更已在爭取民主的國際舞台上,以至在中共黨內的檔案,留下難以抹掉的紀錄和沉痛記憶,作為民心背向和逆權示範的章節。這麼一段有著香港人墨漬淋漓譜寫的歷史篇章,以及香港人血汗浹背拓印下來的訟詞,見證著「一國兩制」謊言被撕破、「高度自治」的諾允被毀掉,以及一個所謂強國當權獨裁者的虛弱、粗暴和無恥。這一頁歷史其實已公諸於世,昭然日月,反照著香港人,尤其是年輕一代人的醒覺、堅韌和勇氣。

筆者深信這是大時代對香港人的呼喚!筆者更必須承認這是一條不歸路,踏足其上便有如浮沉在歷史大潮中,回頭已無岸。戴耀廷、陳健民、梁天琦、黃之鋒,以及一串名字不顯眼的手足先後被囚或者正在服刑;黎智英、譚得志、唐英傑和眾多的「真.香港人」將會相繼被檢控定罪;羅冠聰、許智峯、梁頌恆,以及一些隱沒姓名的弟兄被逼流亡他國;劉榮基、林夕、蕭若元,以及不少香港人已無奈負重移居海外。這都是殘酷的事實和改變不了的現實,而且筆者深信,隨著政情時局的不斷惡化,投身逃亡潮的香港人將會更多。那麼,香港產生劇變已無可避免,無論在經濟、社會、政治、生活等不同層面,必然變得今非昔比,再不是舊時面貌。

積極和務實一點說,選擇留守在香港的兄弟手足,必須重新調整和適應在極權暴政下的生活方式和心態。須知當下的香港雖然不復見火光熊熊和血雨腥風的街景,但是公義女神手上的天秤已歪倒傾斜,法院、羈留室和監獄陰森黝黑,執法的黨姓家奴仍躲在暗角伺機撲出,施暴肆虐。那麼筆者認為,縱然勇武抗爭者有著就義的決心和殉難的意志,還是必須好好保留一口氣和傳承一點血脈,輕率的硬碰和鹵莽的衝撞不應該是選項。為此,面對獵殺的驚心動魄場面,學曉遊走於惡狼癲狗之中,懂得在陷阱和機關之間閃身躲避,以至掌握正常生活節奏,抖擻精神保持著養精蓄銳的狀態,以及思考適時恰當的另類抗爭方法等等,無疑都是必須和重要的學習課題。

歷盡抗爭慘痛經驗的「真.香港人」心裡那一團怒火仍然在燃燒,不管去或留、撤或守、匿隱或漂流,隨著這股旺燒的怒火經已一發不可收。因此,當前大時代對「真.香港人」發出呼召,無論他們怎樣的回應和如何抉擇,筆者還是予以信任和寄以厚望。筆者早前在一篇短文寫過:「香港人不僅要從死裡逃生,更必須死後復生,活出新天新地的新生,正如浴火的鳳凰在烈燄中再度振翅高飛!」這是衷心的期許,相信也將會是未來可預見的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