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後，重閲當年「新報」兩篇關於「匯點」的短文「何來不妥？」和「內外無別」，感慨萬千。原來這麼多年來，香港在追求民主的道路上，尤其是思想心態上，其實沒有多大轉變，分別只是三十三年前，關心的是社會上的少數，主要是知識階層；三十三年後，廣大市民都議論民主了，卻仍然停留在幾十年前的階段，要求「內外有別」，思想一致，為了政治上功利主義的目的，只會對相反意見惡言相向和敵視。
我從來都是意志上樂觀、理智上悲觀，至今不變。在華人地區裏，台灣的民主實踐公認跑第一，令人欽羡，但到達今天和而不同、民主決定、政權和平交替、社會和諧的理想境地，也要二十多年。台灣第一次民主選舉總統在1996年，我沒有恭逢其會，但自2000年至今，每次總統大選，我都有前赴台北觀選，親自目睹台灣的變化和進步。選舉結果並非最重要，廣大民眾怎樣從紛爭走向理性，享受民主的成果，才是台灣最值得中華民族效法和驕傲的地方。
香港即使現在實行雙普選，要與台灣看齊，恐怕也是二十年之後的事了，我們這一代相信很多人都會看不見。但我仍然相信，道路永遠是曲折的，但前途總是光明的，常懐希望，就是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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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為編輯所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