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訓局青年學院 15 歲女生陳彥霖，去年 9 月赤裸浮屍油塘海面，死因裁判法庭今日（3 日）繼續研訊。精神科醫生何美怡以專家證人身份作供，分析過彥霖家人及社工的證供，認為彥霖在去年 8 月作出的怪異行為，可能首次出現思覺失調症狀，例如她自言自語、未能與他人正常溝通，又指思覺失調期間「任何奇怪行為都可以做」。何亦得悉彥霖父親患有「分裂性情感障礙」，近 10 年內至少 5 次入住青山醫院，去年 10 月出席彥霖喪禮，精神自此變差。何又指，如父親患有思覺失調相關病症，子女患上同樣病症的風險更高，平均每 10 個人就有一人會出現症狀。
精神科醫生何美怡以專家證人身份作供，她就彥霖的精神狀況撰寫專家報告，分別曾致電彥霖的母親、外公、姑媽、堂姐及社工，並獲得相關證人供詞、閉路電視片段，以及彥霖的解剖和毒理報告。何醫生供稱，彥霖在去年 8 月作出的怪異行為，可能是思覺失調症狀，例如她自言自語、他人不明白彥霖說話、未能正常溝通。何指思覺失調是「脫離現實」，期間出現幻聽、妄想及思想混亂，「任何奇怪行為都可以做」。
彥霖父親因思覺失調多次入住青山醫院
何透過彥霖姑母了解彥霖父親的背景，得悉他因思覺失調，近 10 年內至少 5 次入住青山醫院，每次留院 2 至 6 個月，姑母則指彥霖父親有吸毒。何亦取得由彥霖父親的主診醫生撰寫的信件，指他患有「分裂性情感障礙」，曾有濫用冰毒習慣，但已於 2014 年戒毒。
何指彥霖父親於去年 10 月出席彥霖喪禮，這是他最近一次出院，他的精神狀况自此之後變差，作出奇怪行為，例如在走廊大叫。彥霖父親因今年初違反出院令條件，再度入住青山醫院，今次他須留院至少一年，故何無辦法與他聯絡。
何美怡醫生表示，她是根據美國精神科協會 DSM5 診斷準則手冊判斷，認為從陳彥霖小學六年級後期至中一開始出現的各種行為問題，包括不肯上學、多次離家出走、在未獲長輩批准帶男生回家過夜等，顯示她有對立反抗症（ODD）的問題，並對自己社交及學習造成負面影響，過往曾經為陳彥霖會診的精神科醫生，亦曾診斷她有 ODD。
何認為，除了對立反抗症，從家人及社工的觀察所得，彥霖亦有青少年的操行障礙（conduct disorder），而 ODD 和操行障礙普遍會同時間發生。何解釋，操行障礙是指患者會不停地不服從規矩，即使被懲罰亦不會停止有關行為，且有關情況已持續 6 個月或以上。
彥霖精神狀況在去年 8 月起突轉差
何美怡亦從彥霖家人得知，彥霖從 13 歲開始經常不肯上學、中一開始經常出夜街，及會在未經家人批准在外過夜；至 2017 年開始，雖然已知道最終會被送去女童院，彥霖仍不停地離家出走，而離家出走的情況至 2019 年 5 月仍時有發生。何又指，操行障礙患者往往會做出追求刺激及不負責任的行為，例如彥霖經常轉換男朋友，住在他們家裡、在私人會所做陪酒等，都符合操行障礙的特徵。
何美怡續指，從多方觀察所得，彥霖精神狀況在 2019 年 8 月起突然間轉差，家人、社工、男朋友、男朋友父親，多人都觀察到她有不尋常行為，包括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在塘福懲教所外睡覺等，男朋友伍紹剛及陳母均曾提及，彥霖在 8 月 13 日探監及其後被捕，說話都是語無倫次，無法與人正常對答。
專家指可能由大麻誘發 沒有文獻顯示會由催淚煙誘發
何美怡指，由於彥霖只是初期階段的思覺失調，醫生難以準確診斷是何種精神問題，但何認為，彥霖曾經和不同人提及自己吸食過大麻，有可能是患上藥物誘發性的精神障礙，亦有文獻指吸食大麻和思覺失調有關聯。
個案社工唐穎恩早前供稱，彥霖曾透露去年 8 月 11 日吸食過兩口大麻，但除此之外她進行過多次毒理測試，結果均呈陰性，顯示她沒有濫藥習慣。何美怡指，沒有任何文獻明確指出大麻誘發的思覺失調症狀可維持多久，部分人症狀只會維持幾小時，但部分人症狀可維持數星期至數月，就算只是幾口大麻，也可以誘發症狀，但大部分人都不會因為吸食大麻就患思覺失調，通常都要視乎其他因素，例如患者本身的基因、或有無其它風險因素等。
死因研訊主任曾藹琪詢問何美怡，社工曾引述彥霖去年 8 月 11 日吸入催淚煙後感到不適，催淚煙會否誘發思覺失調症狀？何美怡指，目前沒有任何文獻講過催淚煙會導致思覺失調。
最後露面日奇怪行為顯示精神混亂
何美怡認為，彥霖 8 月可能是出現第一次的思覺失調症狀，思覺失調的徵狀包括妄想、幻覺、思維混亂、失去動力等，80% 患者第一次出現症狀是在 16 至 30 歲之間。何表示，出現思覺失調可以有不同原因，精神科只能評估哪些屬思覺失調的風險因素，不少文獻均指出，當父母患有思覺失調，兒女亦會有較高風險，平均每 10 個人就有一人會患病，彥霖父親是有分裂情感性疾患，亦屬思覺失調的一種，操行障礙亦是風險因素之一。
至於彥霖去年 9 月 19 日最後露面當日，同學指她曾在同學枱底睡覺，及後知專 CCTV 也拍攝到她在校園內漫無目的到處走，期間手中的物品及鞋子不知何時丟掉，何美怡認為，這些都是奇怪及沒有原因的行為，顯示她當日精神混亂。
案件編號：CCDI-870/2019
